谢蓟生站在那里,把她胳膊上的雨水都擦了去,“你说。” “就那个林家小公子哥,当初为啥瘫痪了?” 罗嘉鸣不知情,也不知道小谢同志知不知道内情,要是他也不知道的话,阮文就只能去找汪老了。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或许老人家不想说,但阮文总是有法子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人家祝福福都宣战了,阮文也不能对对手一无所知不是? “怎么了?那个小知青又来找你麻烦了?” “可不是,我俩都要不死不休了。”阮文捏了一颗葡萄吃,“这葡萄味道不错,你在哪里买的?” “那边路口买了点。”当时下雨,那卖葡萄的大娘推着小车躲雨,谢蓟生瞧着那花白的头发,心有不忍,就把剩下的葡萄都买了,好让她先回家去。 “林三的腿打小就废了,他父亲当初看上了一个小护士,林三的母亲带着儿子去住院,那小护士用错了药,林三母亲借机发疯,等后来小护士被 走了,林三的腿也废了。” 阮文:“……” 这果然是 丢人的一件事,难怪会有各种说辞,唯独没有真相呢。 “你怎么知道的啊?” “汪萍的母亲,就在那个医院工作。”谢蓟生又是给剥了几颗葡萄,“不过当时还有个说法,说那药不是小护士动的手脚。” 阮文险些被这葡萄呛着,“不至于吧,林三上面俩姐姐,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妈至于这么犯糊涂吗?” 传宗接代这种观念 深蒂固,林三现在这般受宠固然有因为他身体残疾的原因,但另外一个缘由,则是因为他 别男。 “听说是那个小护士有了孩子。”谢蓟生端了杯水过来,“当时医院的人都封口了,林三母亲去世时,林家老爷子上演一副鹣鲽情深,而且发誓不再婚,当时我们小孩子 动,汪叔这才跟我们说了这事。” “一家子戏 啊。”阮文嘀咕了句,“那祝福福在林家的 子想必很有意思。” 她反倒是没那么担心了,能位高权重如林家,自然不会为了儿媳妇的私人恩怨就动用权柄,起码不会那么随意。 阮文好歹有个一等功的护身符,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 ,林家想要动她也得找到合适的理由才是。 更关键的是,林家这么有故事,一家人的心果真那么齐吗? 阮文忽的有了点想法,“咱们后天再回去吧,我明天还想要再去找个人。” 谢蓟生看着眼睛跟那洗过的葡萄似的亮晶晶的人,“好。” 他这般温声细语,倒是让阮文原本的那点小郁闷都 然无存,投桃报李阮文给谢蓟生剥了几颗葡萄,“你猜猜,我明天去找谁?” 葡萄很甜,味道的确不错。 谢蓟生看着那狡 的面容,“汪萍还是秋平大姐?” 第141章 141你赢了 阮文觉得没意思,一下子就被猜透了有什么意思呢? “去找秋平大姐打听下,好不容易来了趟首都,不去拜访下她有些不合适。” 说这话时,阮文一脸的理所当然。 谢蓟生不由莞尔。 王秋平一直和阮文联系着,她本身就是在妇联任职,今年三八妇女节的时候, 首都的机关国营工厂都在发卫生巾做福利品,愣是把安心在首都的销量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当然,阮文去找王秋平可不只是为了谈心。 “秋平大姐喜 吃柿饼,等会儿天晴了,咱们出去看能不能买点,空着手过去不太好。” “你这不也 懂的嘛。”阮文笑了起来,继续吃葡萄。 …… 王秋平对阮文的到来并不意外。 首都很大,却也就这么大,听说昨天林三的媳妇就找了这位故旧喝茶。 不过她一向对阮文印象不错,十分客气地带阮文去会客室聊天。 “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正好这趟过来,就想来拜望您一趟。我们厂子里的事务我差不多都 了出去,如今专心做产品,也不知道陈厂长还有小陶会计跟你在沟通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能有什么问题?”王秋平笑了起来,“你们那个陈厂长,也是个 快的人,说起来你那个小厂子可真是人才济济呢。” “是陈厂长可怜我,怕我不懂经营把厂子给搞垮了,这才来给我帮忙。之前我还在棉厂做会计的时候,她就一直照顾我。” 谁不喜 年轻嘴甜的小姑娘呢?王秋平就特别待见,关键是还用心做事,“那也是你招人喜 ,前段时间我们开会还说了起来,等回头上海还有那些省会城市都推广起来,你这卫生巾不能总是墙外开花。” 王秋平顿了顿,“省得被人说你不顾国内妇女同胞的死活,只知道挣钱,是黑心的资本家。” 她说这话时,语气刻意加重了几分。 阮文心头一跳,脸上还笑盈盈的,“当然,国内也是要推广起来,我最近也一直在想着能不能再降一些成本。好在远销海外倒是挣了些钱,也有本钱去做研究试错。” 年轻姑娘说话虽然还远没有滴水不漏,却也是亮明了自己的太多。 王秋平拍了拍她的手,“那是,这研究哪有不花钱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秘书送阮文下楼。 王秋平站在窗外,看着大院门口站着的年轻人,“汪家那老顽固,倒是教出了个柔情的男人,还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想想阮文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干,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 今天 天,难得的凉丝丝。 谢蓟生牵着阮文的手走在路上,“怎么说?” “跟她诉了诉苦,她倒是理解。”本来阮文还想着看能不能透过王秋平和林家两位姐姐搭上线,不过王秋平那话意有所指,阮文索 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道在那边说她风凉话的又是谁呢,万一是林家的那两位姐姐,自己岂不是热脸贴别人的冷 股? 再说林家到底是亲姐弟,或许会为了利益和她暂时合作,但更可能冷不丁的捅她一刀。 阮文不打算冒这个险,还不如稳固和王秋平的关系。 她丈夫也是有实权的,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拉自己一把。 当然,阮文希望这一把最好永远都不会出现。 “有时候的确需要哭诉下委屈,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那我不哭你就不心疼了?” 阮文忽的绕到谢蓟生面前,“你之前不跟我商量一下,惹怒了汪叔,还得我来帮你解决麻烦,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 前段时间阮文又是剪短了头发,刘海 着细细的眉,短发 在肩上,掩去了眉眼间的锐利,倒是有几分葡萄味的甜美清新。 谢蓟生 了 那颗脑袋,“那我以身相许,你说怎么样?” 他手落在阮文的耳朵上,轻轻的捻 着耳垂,看着那理直气壮的人红了脸蛋,谢蓟生心头被成就 填 ,“害羞啦?” 那带着轻笑声的气息就落在耳边,阮文试图瞪他,质问他怎么就学会了油嘴滑舌。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质问,她身子一轻,整个人趴在了谢蓟生背上,“古时文人称 子为拙荆,所以我这也算是负荆请罪了,不知道小阮同志你能不能原谅我?” 阮文目瞪口呆,“哪有你这样 用成语的。” “我只是活学活用而已。”谢蓟生振振有词,阮文趴在他背上,脑袋倚在那肩膀上,看着路上的小孩子冲她做鬼脸,仿佛说“羞不羞,那么大的人了还让人背着”。 才不羞呢。 阮文冲着小孩子眨了眨眼,懒洋洋地说道:“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她本来就是一时间的气 上来,哪会真的胡搅蛮 不讲道理,她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回到北池子大街,阮文看到路边有卖黄瓜的,她有些馋了,“谢蓟生咱们买点黄瓜,过会儿再去买些猪头 ,晚上 个凉拌菜好不好?” 小谢同志欣然应允,“好。”登时调转方向往那个卖黄瓜的小贩那边去。 全自动驾驶,比现在的汽车还好用。 “你放我下来。” 谢蓟生没动静,拿出钱来,连带着筐子都给人拎走了。 “你这是打算喂猪呢,买那么多!” 一大篮子的黄瓜,哪吃得完啊。 “让姑姑腌小黄瓜,你不是喜 吃这个吗?” “那也行。”阮文想着自己拎那篮子黄瓜,结果谢蓟生不让。 “沉不沉啊?” “没事。”谢蓟生刚说完,就听到那尖锐的声音,“你快下来!谢蓟生你还要不要命了!军医说过你的 一定要注意,你真不想活啦!” 从一旁杀过来的人像小坦克似的横冲直撞,把阮文给 得一懵。 她堪堪反应过来,谢蓟生已经背着她躲开了来人。 然后就看到那年轻姑娘啪的一声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阮文看着都觉得 疼。 乐薇磕碰擦伤了一片,十分惨烈。 阮文拍了拍谢蓟生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小谢同志没察觉似的,背着阮文往家去。 “你赢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阮文有点懵,“什么?” 她回头看了眼那坐在地上哭的年轻女孩子,忽的反应过来,“你们老首长家的千金啊?长得还 好看。” 皮肤白净,有点像洋娃娃。 阮文忍不住多看了眼,然后她 侧被轻捏了下。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