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柔软的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指甲盖,温暖的光晕在两人的指间跳动。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可以胆敢放肆一下,毕竟如此让人垂涎的机会再不会有二。 陆尔张开五指,自下伸进去,悄悄与他十指相扣。 这只看过去格外秀气的手实际比她的大了一圈,且温暖干燥,只这么轻轻握着都令人心跳失速。 阿弥陀佛,菩萨原谅我,见起意这事她绝对会忍下的。 陆尔心头各种情绪还在疯狂翻滚,在一起的几手指突然抖动了一下。 她一惊,倏尔收手。 沈听肆维持着这个姿势却并没有动弹。 就算如此,陆尔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小心翼翼起身退了出去。 - “就这样?!” 陆尔歪头夹着手机,锅里煎着两个荷包蛋。 她说:“你还想怎么样?” “美男在前,还不省人事,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摸了个头?”吴在另一头惊呼。 陆尔告诉她的全过程也就到吹头发为止,这都是有理由的,而后续没理由的她实在没脸提。 脸不红气不的回道:“这还不够啊?你想想他平不好亲近的模样,能摸头发是不是很不容易了?” “你就自我安吧,摸头都这么足,这以后要是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还不得晕死过去。” 陆尔将锅里的蛋盛出来,端盘去餐桌,“你想的可真远。” “远什么,你不是喜他吗?面对自己喜的男人有所幻想再正常不过,我还天天幻想跟池行风睡一起呢。” 陆尔被吴这大言不惭的话轰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低头用筷子夹了块蛋放嘴里,“说起池行风,你们俩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我去的时候也不是每次都能见到他,碰到了有时候也觉忽冷忽热的,我只能确定他没女朋友,对我是什么个意思完全摸不准。”她哀叹一声,“男人的心太难琢磨了,找不到代餐的情况下,反正我就跟他耗着吧,都不吃亏。” 陆尔今天还要上班,早餐吃完后便出了门。 沈听肆的那套衣服留在了家里,她有私心,觉得衣服穿过了,总归要洗晒一下才能还回去。 属于他的东西,她想多留些时间,就好像跟他的牵扯能更多些一样。 这一天她总隐隐觉得沈听肆会找过来,然而直到商店打烊,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她明白过来,前一晚的回忆只属于自己,于对方而言无关紧要。 - 十二月末的时候有个特别热闹的西方节——圣诞节。 烘焙店摆出圣诞树,窗户上贴上雪花图案的窗花,配合节气氛,连摆出的甜点也大多是红。 店里算上老板一共有四个人,两个蛋糕师两个收银,这天全部加班到十点。 下班时吴楚怀给每人发了两百八的红包做奖励。 这个点外面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圣诞气息除了店门口的装饰已所剩无几。 陆尔将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目不斜视的朝对面走。 身边车喇叭突起,急促的连响三声。 陆尔转头看过去,黑suv车灯亮着,驾驶座上的人却看不清。 但这车她眼,一个多星期前还摸了它的方向盘。 第12章 车内暖气开的很足,陆尔下外套。 沈听肆将车开出去,边提醒:“安全带。” 陆尔扯过安全带系上,拿余光瞟了他一眼。 那一晚到现在又过去不少天,不知道他记住多少,对于陆尔来说可谓恩赐的夜晚,于他而言是否有自己的身影存在。 这些话她只敢自己在心里头慢慢的咀嚼,也不好丝毫。 其实沈听肆没有醉到失忆的地步,他只是行为不受控制,但也记得把陆尔叫回了楼上,只是再后面的事情就模糊了。 次醒来看到自己人的发型,以及头柜上的吹风机和巾大概能猜出一二。 两人关系不亲厚,尤其是异,这种过分亲密的行为回想起来只会让人尴尬,尽管对方是好意。 沈听肆不愿刻意去提,但人已经到跟前了,也应该道声谢。 陆尔这会正低头在看手机,刚才忙工作没顾上,一堆吴发来的消息。 说晚上大家一起过圣诞,让她好好等着,会给她送个惊喜。 这些消息都是一小时前的。 边上的“惊喜”这时说:“我那天喝醉了,谢谢你帮我喂狗。” 陆尔一个没拿稳,手机落到地上,她俯身捡起来,又快速看他一眼:“不要紧,那狗可的。” “嗯,脾不错,不咬人。” 陆尔跟着点头,笑了下:“若咬人,我这会也不坐这了。” 车子一路驶向郊区,城市的光晕开始减弱,直到剩两旁照明。 陆尔这才问了句:“我们这是去哪呀?” “你朋友没告诉你吗?” 池嘉俊在半山包了个客栈,其余人白天就过去了,会住一晚第二天看完出再下山。 陆尔迟疑着问:“有很多人吗?” “池嘉俊带了很多同学过来。”沈听肆察觉出她的迟疑,“你有什么别的事吗?” “倒是没别的事,但我不知道要住一晚。”陆尔微微蹙起眉。 她本没带换洗衣物。 “那……”沈听肆瞄了眼时间,“再回去准备一下?” “不用,不是大问题,再耽搁就更晚了,等我们到估计都休息了。” “不会。” 年轻人都是夜猫子,不熬通宵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这么早休息。 明月高挂,碾着一路银霜往上,某几个弯道下望可以看到奔腾着的山涧溪水。 树影层叠,隐约的山脊线连绵起伏。 半山有一块平台专门用来停车,远远望去灯串着的大门忽闪,内里一个超大院落,烧烤摊摆了三个,食材堆成山,男女嬉笑打闹人影攒动。 陆尔从车上下来,面对着久违了的年轻人聚餐有点懵。 人堆里的池嘉俊最先注意到她,飞奔过来到跟前,高声说:“圣诞快乐,尔尔!” 从车尾绕过来的沈听肆斜过去一眼,“人比你大六岁,你怎么都该叫声姐。” 池嘉俊笑嘻嘻的,“这有什么,我还觉得她比我小呢,没叫妹妹就不错了,是不是?” 最后一句问的陆尔,她笑说:“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 “走走走,先去吃东西,我都帮你留起来了。”池嘉俊分外热情的将陆尔给拽进了人堆。 客栈有三层,外部构造很有个,墙壁嵌着暖光灯,投着薄薄一排翠竹,别具风味。 池行风端着杯子过来,“怎么样,看着不错吧?” 杯子是那种很有年代的陶瓷杯。 沈听肆接过转了一圈,眼神微妙。 池行风:“别嫌弃,年轻人的喜好,你不懂。” 沈听肆凑近抿了口,随即皱眉,“桃味饮料?” “不然你想喝酒?” 远处突然爆发一阵哄笑,池嘉俊为求表现在那一个劲献殷勤,结果巧成拙撞翻了桌上沾调味料的盘子,口往下一片藉。 池嘉俊人缘不错,这会一堆人起哄埋汰他。 他也不恼,跟陆尔招呼了声就乐颠颠的跑了。 陆尔坐在长条木凳上,紧挨着吴,面前一堆烧烤食。 吴收回送走池嘉俊的眼神,胳膊肘撞陆尔,一脸戏谑的说:“这小子天天在他哥那边打听你,血打的就跟明天跑马拉松一样,你自己说小弟弟有钱有颜不比你那个泡面男强啊?” 陆尔将半生不的金针菇吐出来,换了串菜花,“你还有没有人,他还是个孩子。” “二十岁了,你对孩子的界线是不是太高了点?” “我比他大六岁,看他跟看小学没区别。”陆尔想起什么,“哎,你一次换洗衣物带了吗?” 吴冲着她意味深长的笑,“放心,给你备着了,知道你匆忙来不及。” 整个院落年轻姑娘不少,一个个青洋溢,滑的脸蛋像刚剥壳的蛋。 放眼望去手边都有事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稍微细心些,还是能发现不少人心思开始飘了,甚至关系好的凑那头窃窃私语,目光装作不经意的往远处瞟。 沈听肆和池行风站在远离人群的位置,各自端个杯子在闲聊,身形拔气质卓群,跟周边一群张扬的头小子比,这两位立马显得成稳重,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没多久,在众多默默观望的视线中,两人朝这边走来。 比较会来事的小年轻立马喊着“哥”将手里刚烤好的东西递了过去。daMIngpumP.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