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蒲看他一眼,“哼,我还觉得四年太短了呢。” 宴暮夕嘴角了下,又赶紧卖惨,“叔,我已经等了泊箫二十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现在每一天分开都让我觉得度如年,您忍心吗?” 东方蒲点头,“忍心,都说一个儿子半个賊,女婿整个都是贼,我会心疼一个贼?” 宴暮夕,“……” 东方蒲怼完,继续惬意的品茶。 宴暮夕眼眸转了转,果断又换了策略,“叔叔,泊箫嫁给我,您不是失去了一个女儿,而是多了一个儿子,您要是愿意,不嫌弃我和泊箫打扰您跟江姨过二人世界,我俩天天住您这里都行。” 这话,无疑充惑力。 东方蒲脸变了变,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宴暮夕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反正千禧山除了爷爷,我也没什么亲人,住这里,有您和江姨,还有将白,就像刚才那样在一起吃饭,多热闹。” 东方蒲打趣,“你这是要当上门女婿?” 宴暮夕一脸正经的道,“只要您点头,当上门女婿又何妨?” 东方蒲笑骂,“胡说,你爸和你爷爷还不得跟我急了?你姐出嫁,宴家就指望你撑着门楣了。” “瑰园还有三个呢。”宴暮夕漫不经心的道。 东方蒲抬手,在他后脑勺不轻不重的拍了下,“越说越不靠谱了,他们能跟相提并论?不是住在千禧山就是宴家的人,你爷爷和你爸认,我可不认。” 闻言,宴暮夕心里一暖,男人之间,说煽情的话就麻了,宴暮夕便是现在会在长辈面前嬉皮笑脸、科打诨,甚至耍无赖卖萌,可在这种事上,他也说不出谢谢二字,这两字,也太简单苍白,表达不了他心里的受。 东方蒲心神领会,有些话无需多言,他低头品茶,片刻后叹道,“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儿子看,破晓能回来,你功不可没,我嘴上说着不舍得把女儿嫁你,可除了你,我还能放心谁?梵诗和将白,心情跟我一样,暮夕,只要破晓点头,我们就同意。” 宴暮夕勾起角,内心呼,岳父大人总算点头了。 东方蒲见状,又忍不住笑骂,“别太得意,说不定破晓不愿意那么早嫁你,她喜学习,还要忙着创业,风花雪月什么的,我瞧着是排后的。” 宴暮夕信心,“我有办法。” 东方蒲板起脸提醒,“不准动歪心思。” 宴暮夕举起手保证,“我可是正人君子。” 东方蒲哼了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这时,三人从厨房里忙完坐过来,宴暮夕帮着倒上茶水,先把第一杯殷勤的端给江梵诗,“江姨,您辛苦了,快喝口茶歇歇。” 江梵诗嗔他一眼,“暮夕这嘴巴是越来越甜了。” 宴暮夕笑眯眯的道,“嘴甜才能追到媳妇儿。” 江梵诗揶揄的看了女儿一眼,见女儿强装淡定的模样,忍住笑意,若无其事的接过杯子来品茶,“好香,不愧是御园十八棵。” 宴暮夕又倒了一杯递给东方将白,“大舅哥,请用茶。” 东方将白提醒,“这是在我家。” 搞得他像个客人似的。 宴暮夕无辜的道,“我知道啊,我不是反客为主,难道你看不出我这是在讨好你吗?” 东方将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低头也品起茶来。 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二更 东方家主母 宴暮夕最后才给自己的媳妇儿倒茶,小意温柔,看她喝的眉眼发亮,轻声问,“喜吗?” 柳泊箫点头,这茶,可谓是极品了。 宴暮夕道,“我那儿还有,等住到静园时,我天天泡给你喝。” 柳泊箫装傻,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暗示,乖巧的低头品茶。 宴暮夕也不沮丧,眉眼弯弯,一脸宠溺。 东方将白受不了的轻哼了声。 江梵诗慈的笑笑,把月饼拿出来,揭过刚才的话题,“来,今天中秋,虽不是晚上,看不到月亮,咱们也应应景,每个人都吃一个,这可是苏师傅亲手做的月饼。” 闻言,东方蒲和东方将白自然很捧场,爷俩都拿了一个,平时他们都不太喜吃糕点,不过现在,却吃的一脸飨足,这是因为心境的不同。 品茶,吃月饼,聊天,其乐融融。 直到东方蒲接了老宅打来的电话,催他们过去,气氛才有些沉了。 东方将白等东方蒲挂了电话后,略带几分嘲的勾起角,“这才几点,就先等不及了?” 江梵诗淡淡的道,“破晓没出事之前,中秋节的宴席都是我办,后来咱们搬出来住,就是你二叔一家在持,可今年,他们丢了脸,你爷爷又那么要面子,再偏疼他们,也得收敛顾忌点。” “所以,爷爷让我们早回去是想让您再担起来?” 江梵诗点了下头,看向东方蒲,“老爷子是这个意思吗?” 东方蒲叹了声,“是,不过你要是不想管,我多的是理由推了,不用理会,有老郑在,不会了。” 江梵诗道,“不,我要去。” 闻言,东方蒲一怔,“你要去?你不是厌憎这个吗?” 江梵诗冷笑,“我以前是心如死灰,现在,我为什么还要往外推?” 东方蒲若有所思,“你是想……” 两人夫多年,默契自不必说,早已心有灵犀。 江梵诗“嗯”了声,转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声音温软了些,“以前我不屑权势,嫁到东方家,也只是图一个顺心而为,是不是东方主母,并不重要,尤其是破晓离开后,我更无心打理什么,但现在,我想要这个主母的身份了,我要给将白和破晓把老宅给守住。” 东方蒲神微动,没说话。 “妈……”柳泊箫心里动,握住她的手道,“我和哥哥都懂您的这份好意,但是,我们更希望您能过的开心,并不想让您委屈自己去做这些不喜的事儿。” 东方将白道,“妈,破晓说的,也是我的意思,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事能自己扛,老宅对我来说,情远没有这里深厚,这里才是我的家。” 江梵诗笑着摇摇头,“不,将白,这里是家,但你和破晓的却在老宅,你俩姓东方,身体里留着东方家的血,破晓就算将来出嫁,那也是东方家的女儿,依着习俗,三回门祭祖,也是在老宅,你更是不用说,你是要接过你爸身上的担子的,怎么可能不回老宅去?你将来结婚,也得在那里办,我跟你爸如果哪天不行了,也得在老宅安置,所以,那里必须守住。” 东方将白拧眉不语。 宴暮夕见几人都不说话了,笑道,“我赞成江姨说的,你们已经离开那儿二十年,老宅的庶务一直都是秦可卿在管,郑管家协助吧?这么多年,不知道被他们占了多少去,东方叔叔,将白,你们的心思在东方食府,后宅的事手也不合适,只有江姨可以,也最名正言顺,她本来就是东方家的主母,回去拿回自己的权利天经地义,东方家的东西,你们可以不稀罕,但也不能便宜别人啊。” 江梵诗沉着脸道,“暮夕说的对,就算我不要,我也不能让他们一家占了去,今晚的宴席我来办,阿蒲,开席时,你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事儿直接挑明,事先不用跟谁打招呼,他们没理由不同意,老爷子就算心里不舒坦,那种场合,他也不会翻脸。” 东方蒲重重点了下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好,你想做什么,我都同意。” “嗯……” “妈,您要是决定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打理庶务劳心劳力,您这么多年没管,上手肯定很辛苦,您不准太勉强自己,凡事都以身体为重。”东方将白道。 柳泊箫也附和着,“妈,我跟哥的想法一样,什么都不如您重要,您要是累着了,就是我和哥的不孝,我现在又没办法帮您分担……” 宴暮夕笑眯眯的截过话去,“让大舅哥赶紧娶媳妇儿啊,有了媳妇儿,江姨就不用太辛苦了,儿媳妇帮自己打理家里,那是天经地义。” 江梵诗眼睛一亮,灼灼看向自己的儿子,“将白,你听到了吧?要是真心疼妈,就赶紧给妈娶个儿媳妇回来,我就能清闲了。” 东方蒲也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看着他。 东方将白,“……” 这么话题拐到这儿了? 他瞪了宴暮夕一眼,苦笑,“爸,妈,这不是重点。” “这怎么不是重点?这是重中之重,如果顺利的话,年底你就上任了,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传宗接代也是家主的责任之一。” 东方将白无奈“妈,这种事急不来啊,得看缘分的……”见他妈还想继续,赶紧生硬的转了话题,“暮夕,你之前不是说,今天吃饭有件事想告诉我吗,什么事儿?” 闻言,江梵诗和东方蒲也转头看向宴暮夕。 宴暮夕勾起角,高深莫测的道,“是有一件事,非常有意思,绝对出乎你们的意料。” 听到这个,连柳泊箫都勾起了兴致。 江梵诗笑骂,“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什么事儿?” 宴暮夕慢悠悠的道,“今晚上的宴席,东方家的旁系子孙都会过来吧?有个叫东方白的,不知道叔叔和江姨都认识吗?” 听到这个名字,东方蒲沉道,“是有这么个人,但印象不深。” 江梵诗皱了下眉,“我倒是记得他很清楚,暮夕,他怎么了?” 宴暮夕反问,“江姨为什么对他印象很深呢?” “因为他对儿的态度有点古怪。” 第226章 一更 孩子是谁的? 闻言,宴暮夕玩味的问,“怎么古怪了?” 江梵诗斟酌着道,“有种恨加的觉,那是五年前的中秋节,他子怀着身孕来参加宴席,我每到这时候心情都不好,就借着去洗手间想去花园里透透气,没想到看到他俩口子在桂花树那儿,他子似乎很喜桂花,仰着头,看着一树的桂花笑得很灿烂,他却没有,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看月份得有七个多月了,他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那不该是一个父亲或是丈夫该有的眼神。” 东方蒲皱眉接过话去,“还有这种事儿?可我怎么听说,他们夫情很好?” 东方将白嘲道,“爸,情好也许是做戏给别人看啊,就像我二叔和二婶,谁不羡慕他们伉俪情深,事实上呢?同异梦、各怀鬼胎。” 东方蒲沉思起来。 江梵诗忽然笃定的道,“不,我能看得出,他俩的确情不错,不是装的,只是对那个孩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很期待。” 东方将白扬眉,“难道是情太好,二人世界没过够、所以不想要孩子?” 这理由就牵强了。 东方蒲第一个反驳,“怎么可能?我就算跟东方白不算,也知道他有多想要个孩子,他父母传统的很,一直催的很紧,结婚五年都没动静,好不容易怀上了,他会不想要?” “那我妈说的恨加是怎么回事?”东方将白问完,疑问的眼神看向宴暮夕。 其他人也是,这会儿还隐约猜到,宴暮夕想说的事儿多半就是这个让他们想不通的问题。 宴暮夕笑道,“江姨的眼光很锐啊,您说得没错,东方白跟他子白小雅情很好,当年可是自由恋,没一点利益上的牵扯,这个白小雅家庭条件很一般,东方白的父母一开始瞧不上,却拧不过儿子喜,这才无奈应了婚事,结婚后,俩人也着实甜了一段时间,但一年后,幸福就到头了。” 几人听的心里一动。 江梵诗问,“出什么事儿?” DAmIngpUMp.cOm |